• 尽管全球新冠肺炎疫情造成了短期的不稳定性，但中国仍始终不渝致力于提升人民币的重要性。

  • 反映人民币使用和交易广度的关键指标表明，虽然国际化步伐缓慢，但人民币越来越受欢迎。

  • 支持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不只是金融开放，还有积极向好的长期前景。尽管第一季度GDP大幅收缩，但今后的增长前景依然乐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中国经济将出现强劲复苏，2021年经济增长率将达到9%左右。

 

新冠肺炎疫情已使全球经济遭受重创，导致很多国家进入衰退。疫情还造成很多新兴市场出现资本外流及货币贬值。中国是第一个受到疫情及其经济影响严重冲击的国家。尽管2020年第一季度中国GDP同比收缩6.8%，但经济已开始缓慢回暖。尽管如此，中国短期内也遭遇了人民币贬值和资本外流压力。这就是人们对新冠肺炎疫情会否阻碍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问题有所担忧的原因。然而，人民币国际化是个综合过程，目的是使人民币成为一种受到广泛信任、能在全球交易和使用的货币。

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不利影响可能被三个因素所抵消：中国政府承诺持续开放金融市场；预期中长期宏观经济趋于稳定；外国实体逐渐广泛地采用人民币进行国际交易和贸易结算。

 

漫漫长路

为应对全球金融危机，2009年以来，中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国政府非常清楚人民币国际化的潜在好处。人民币成为一种国际性货币之后，中国可以减少汇率风险、降低借贷成本以及减缓中国贸易部门受全球流动性冲击的影响程度。因此，北京实施了改革措施，以提高汇率灵活性，适当取消一些对跨境资本流动的控制，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

2015年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决定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纳入特别提款权（SDR）货币篮子。该决定于2016年生效之后，继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之后，人民币成为第五种“入篮”货币。此后，由于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和高杠杆导致中国金融体系脆弱性加剧，加上2019年中美贸易紧张局势加剧，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有所放缓。

 

加速还是减速？

2019年7月20日，中国政府发布“11条措施”，成为中国金融市场开放的路线图。此外，中美两国于2020年1月15日签署了第一阶段贸易协议。这两份文件列出了国内金融市场对外国企业开放的不同阶段时间表，为此有人认为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会加快。

另一方面，有些人担心的问题是，在全球金融市场，新冠肺炎疫情引发人们将投资转向安全资产躲避风险，这会造成人民币对美元大幅贬值及中国大量资本外流。引起警惕的另一个原因是，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强劲内外不利因素会延缓中国金融行业的既定改革进程，从而造成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放缓。

从近期动态来看，这两种担忧都是站不住脚的。截至2020年3月23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与年初相比只下跌了2.3%，贬值幅度并不大。2020年第一季度，短期资本外流（102亿美元）规模远远小于2014年第二季度至2016年第四季度（这段时间充满高度不确定性）的各个季度。目前，人民币的表现以及相对较小的短期资本外流规模说明市场对人民币和中国金融体系充满信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3月，中国股票市场资本外流95.3亿美元，与2019年5月中美贸易紧张局势升级之时的资本外流规模相比只略有增加。另一方面，2020年3月，中国债券市场跨境资本外流30亿美元，与2019年8月相比减少了两倍，证明中国债券市场即使在像这样不稳定的时期依然韧性十足。

对于改革进程可能延缓的担忧看来也是没有根据的，因为中国正在根据时间表开放金融领域。2020年3月27日，中国批准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分别持有高盛高华证券和摩根士丹利华鑫证券的多数（51%）股权。这可能有助于扩大美国银行的在华业务。此外，2020年4月1日，中国取消证券公司和共同基金公司外资股比限制。2020年5月7日，中国政府取消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和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投资额度限制。根据新规，合格境外投资者只需进行登记，不再受投资额度限制。此外，中国还简化了资金汇入汇出手续。

美元兑人民币即期汇率

估算的中国短期资本净流动规模-2

长期前景向好

支持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不只是金融开放，还有积极向好的长期前景。尽管第一季度GDP大幅收缩，但今后的增长前景依然乐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中国经济将出现强劲复苏，2021年经济增长率将达到9%左右。此外，2020年第一季度，中国外汇储备占到名义GDP的21.8%；这意味着，中国的外汇储备可以覆盖14个月的进口，说明在管理浮动汇率制下，中国外汇储备充足。

中国在全球商业领域仍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占到2018年全球商品和服务出口的11%。因此，中国虽然短期面临新冠肺炎疫情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但较高的宏观经济稳定性和在全球贸易中的重要地位，为人民币国际化奠定了坚实基础。

反映人民币使用和交易广度的关键指标表明，虽然国际化步伐缓慢，但人民币越来越受欢迎。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潘功胜在2020年4月的一份国际金融论坛报告中表示，2019年第一季度以来，人民币在外币跨境贸易结算中所占的比重超过30%，创下历史最高水平。

人民币的储备功能也逐渐得到认可。人民币现已成为世界第五大官方外汇储备货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显示，2019年第四季度，全球央行持有的人民币外汇储备占到外汇储备总量的1.84%。人民币交易额在全球货币交易额中的占比从2007年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之前的0.45%增至2019年的4.32%。

中国外汇储备规模-3

中国商品贸易和服务贸易规模-4

人民币外汇交易量-5

 

本文作者：阚明昉，CEIC中国宏观经济研究员

 

如果您已经是CEIC数据库的用户，请点击这里在数据库中直接查看本文以及相关数据。

 

如果您的企业还未采购CEIC数据库，请点击这里了解更多并申请试用。